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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春期叛逆的孩子,你能拿他怎么办?

2017-03-08 14:17:02    来源:     阅读:

 

  给青少年做咨询被公认为是一件难事。有时甚至没有办法说服他们出现,即使出现,接下来也将是一场恶战。电影《心灵捕手》里的天才少年威尔,他对付心理咨询师的招数就很多,或逃避、或欺骗,或一言不发、或恶语相向,结果至少五个资深心理咨询师落荒而逃。

  不免自问,要是换做我,会怎样?直到遇到徐遥,我的第一位青少年来访者,问题才有了答案。

  刚见面,徐遥妈妈拿出他的成绩单:数学28分,英语45分,语文47分。又给我一张22分的历史试卷。

  “你烦不烦啊,吵得像只鸡。”妈妈说完了,徐遥扔出两句话,不在乎又不耐烦。看到妈妈眼圈红了,徐遥解释,“不是我想骂你,是你逼我没办法。”爸爸低头不语,妈妈落泪:“我们常常觉得这个孩子恨我们!”

  徐遥上初二,功课不好,迷恋上网,还常常辱骂父母,对待母亲尤其粗鲁。比如,妈妈流泪,徐遥说:“流个屁眼泪。”妈妈说愿意以死换回他的良知,徐遥说:“死一百次也没有用。”妈妈对我说,她宁愿有个残疾的孩子,就算一直养着他,也比现在管不住好。爸爸对我说,他管不了,也不想管,至于孩子他妈,那是在瞎管。

  结束的时候,我问徐遥:“下次你会来吗?”他果然回答:“我来干什么?我又没病。”我说:“我会在这里等你。”他瞪着父母:“这次是你们骗我来的。”我说:“下一次来或不来,由你自己决定。”他谁也不看,站起来就走了。

  接下来那次,我以为他不会来,可他和妈妈一起来了。不过,他在咨询开始之前神秘失踪了。结束时,出人意料地,他却等在门口。

  我领教了,青少年果然不好对付。

  不过,我看过《心灵捕手》,心里有数。电影里,所有那些被激怒的咨询师,都在帮助威尔巩固一个根深蒂固的信念:“我坏,没有人会喜欢我。你看,果然,你们都不要我了。

  我不要上这个当。

  以后数次,只有爸爸妈妈来,徐遥不来。每一次,我都请爸爸妈妈替我转告:“我在这里等你,你决定来或不来。”家庭地图在叙述中渐渐展开。这个家,夫妻之间感情淡漠,妈妈自徐遥出生起,就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儿子。从此,父亲和母子渐行渐远,母子间却越缠越紧。徐遥从小孩长成少年,他开始日益不满妈妈的控制,言行十分反叛,妈妈因此越逼越紧,无奈之下,徐遥只好用自毁来逼迫妈妈放手。

  一次,徐遥要去网吧,妈妈不允许,两人在门口僵持数小时。妈妈痛哭,徐遥说:“你自己累自己,关我屁事。”说完回房间,哭、打滚、拿棍子打自己,大喊:“我没有能力自杀,我可以把自己弄残废!你老是管着我,你要逼死我!”妈妈心痛让步,只见他飞快地擦干眼泪,出门上网去了。妈妈说,从初一开始,这孩子的手段越来越毒,根本管不住,所以才来找心理咨询师。

  

  英国伟大的儿童精神分析学家温尼科特,在他的名著《游戏与现实》中,有一篇专门讨论青少年成长的文章,他说:“一个孩子是踏过成人的尸体而成年的。”他这样解释,如果成长意味着代替父母的位置,那么青春期就包含了“谋杀”的幻想,当然,这是指在无意识层面。

  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,但它并不玄妙,而是事实。精神分析理论是以对婴儿的观察、对梦的解析为基础建构起来的,它揭示的是人所无法意识到的那部分心理活动,因此被称为深度心理学。从鼻祖弗洛依德之后的整个世纪以来,这一套观念和术语已在西方国家落地生根,这期间出现的数位儿童精神分析大师,比如英国的温尼科特、法国的多尔多,还有日本的河合隼雄,他们通过专为父母而作的文章、书籍、广播和演讲,向全体国民普及有关儿童养育的精神分析常识。每念及此,倍感敬意,他们是现代意义上的公共知识分子,是家庭和儿童的智慧老人和守护神。

  相较而言,温尼科特使用的是高度提炼的语言,文雅而深奥,河合隼雄的文字就有日文的特点,平易好懂。他们的文字可被看做互为注解。

  和温尼科特之语同义,河合隼雄这样说:“在青春期之前还都是不折不扣的孩子。可到了青春期,就掺入了‘性’这样一个因素,就意味着在自己体内慢慢滋生出生育下一代的能力,是一个慢慢走向成人的过程。大人解释起来,也就这么简单,可对于正在发育的孩子本人来说,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无法名状的东西在爆发。它既有神圣的一面,又有种说不出的“肮脏”的一面。两面的东西一起扑来,在孩子的体内翻涌,不可掌握,而且能量大得不可言喻。因为是一个从孩子蜕变成大人的过程,所以不得不背负着‘死和再生’的沉重课题。”

  我这样理解:青春期是一场漫长的战争。它既是青少年对父母的、也是自己对自己的战争。只有杀死过去的父母和过去的孩子,才会迎来新青年和新家庭的诞生。青春期是一个转变的时机。它既是青少年的、也是父母的成长课题,必须学习放弃旧的模式,才能进入新的生命的循环。在这个有些残酷的战争中,关键之处在于,双方都要努力“耐受”、“活下来”。

  

  拿徐遥的家庭来说,虽说每天就像生活在地狱里,但从正面的角度来看,何尝不可将儿子的反叛理解为秀肌肉、展现成长的力量?即使给予了这样的宽容和理解,父母的难题还在,到底于青少年的“四百击”之下该如何反应?

  河合隼雄在德国的儿童文学名著《是谁杀了你》(又是“杀”)里面,发现了一位这样的家长典范。

  书中的父亲年轻时立志做艺术家,经过艰苦的努力,最终觉得自己的才能不够,只好放弃。随后,他转做电器销售的工作,勤勤恳恳地养活妻儿。孩子进入了青春期,偶然看到父亲年轻时的作品,在餐桌上对父亲说:“我要是有那样的才能,才不会成天抱着一堆破烂电器满街转悠!”

  父亲回答:“也许我并不是你理想中的父亲。理想中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的呢?但是,我不允许你伤害我。我不敢对自己说的话,你却满不在乎地说出来,这是不对的。如果你想知道,那么我告诉你,我和自己斗争了很久,经过了深思熟虑。有一天我清楚地领悟到我的才能及其局限。我的才能究竟有没有让我的家人挨饿的价值呢?经过考虑,我承认没有,所以才以认真的态度去赚我的面包。而现在,我只想安静地吃我的面包。”

  河合隼雄赞叹,父亲的回答真是帅! 话说至此,一点也没有输给孩子!

  所以,只要有成长中的孩子出来挑战,就要有成年人出来面对挑战。没有彼此间的战争,青少年永远不会成熟。

  但是,正面冲突的背后,是父母对青少年的理解、宽容和爱。就像这位父亲所示范的:自尊、自卫,但是没有丝毫敌意;宽容、接纳,对自己、对生命,体现出一种力量。

  回来看徐遥的家庭。徐遥的妈妈在独自奋战,她和儿子彼此伤害;徐遥的爸爸远离战场,他和儿子互不相干。前者是因为自己的需要,过多纠缠和控制;后者也是出于自己的需要,过于疏离和冷淡。

  从徐遥的成长着想,他不仅仅需要父母是击不破的沙袋,承受攻击并且始终存在;他更需要父母是明亮的镜子,得到观照和反映,可以听到父母告诉他:他在做什么、他不被允许做什么,他为何这样做,他可以怎样做,更重要的是让他明白,即使这样,他依然被接受、被信任,依然被爱。

  只有在“没有敌意的对抗”和“充满力量的包容”之下,双方才能活下来。

  

  因此,徐遥的爸爸,需要学习对抗和具有力量,他必须在场,面对儿子;徐遥的妈妈,需要学习包容和不带恶意,她必须看到儿子有良知、有爱的那一面,并且反映给他。

  妈妈告诉我,有一天早晨,徐遥在房间里大喊妈妈,妈妈进去后看到儿子坐在床上大哭,说梦到妈妈的灵魂,他一直在追妈妈的灵魂,但是怎么也追不到。妈妈拥抱了儿子,那一刻,她感到了儿子对她的爱和内疚。但是,当妈妈在咨询室对我说起这件事时,徐遥无论如何不肯承认,他说:“你在做梦吧。”

  青少年就是这样。一方面他们无情攻击成人,另一方面,他们也要承受内心罪恶感的折磨,毕竟,他们是在企图“弑君”。罪恶感是指向自己的,这就是青少年自杀率较高的原因。父母的责任是,不要无情地引发和利用青少年的罪恶感,不要让它达到太高的值。试想徐遥妈妈说的那些话,“愿意以死换回儿子的良知”、“宁愿养育一个残疾的孩子”,会在徐遥心里唤起怎样的感受,导致多大的危险!

  所以,父母既要做结实的沙袋,耐受攻击,并且保护青少年,让他们看到,彼此之间永远不会割断的关系和永远不会改变的情感。父母还要做一面绝不扭曲的镜子,青少年在其中,可以照见自己的恶,也能照见自己的善——一方面,正是这种善,使父母永远信任、永不放弃;另一方面,青少年也不必为自己的恶负责,因为他们还没有办法负责。成熟是后来发生的事情,成年人要学会等待时间带来的改变。

  试着按照那位父亲的句型造句:“也许你并不是我理想中的儿子。理想中的儿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?但是,我不允许自己伤害你。你都不敢对自己说出的话,我却满不在乎地说出来,这是不对的。”

  我期待有一天,徐遥的母亲会对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,只需在心里就行。

  回到咨询室的现实:母亲依然焦虑、父亲依然遥远,徐遥呢,大多时候都不肯来。这个家庭的转变,没有那么容易;心理咨询,绝不是把书上的道理念给他们听那么简单。我该怎么办?

  我可以做的是——关注、倾听、进入这个家庭;反映、分析、理解每个成员;接纳、等待转变的出现。在这段艰难的咨询过程中、在我和他们努力建立的关系中,最重要的一点是,我必须耐受、存活下来,有时做沙袋、有时当镜子,供他们使用,就像青少年在成长的时候,使用他们的父母一样。

  所以,我选择不做落跑的咨询师,温尼科特把这称为“绝不退位”,然后,各种可能才会出现。 来源:100教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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